
22 George Street
"22 George Street" is a podcast that delves into the intriguing world where tradition and innovation intersect. It explores the stories and insights behind family businesses that break conventions and dare to innovate, ultimately making a mark on the global business stage. Through compelling storytelling and in-depth analysis, "
"22 George Street" es un podcast que explora el fascinante mundo donde se encuentran la tradición y la innovación. Ofrece historias e ideas detrás de los negocios familiares que desafían las convenciones y se atreven a innovar, dejando una huella en el escenario empresarial global.
在《乔治街22号》播客中,我们探究的不仅仅局限于金融、经济或是企业社会责任等议题。这里,我们试图跨越学科边界,触及文化、历史、艺术乃至哲学等众多领域。每一期节目,我们都力图为您带来不同的思维火花,无论是通过深度对话、独到见解还是灵感故事,都旨在激励每一位听众深入反思和积极探索。
22 George Street
为什么中国人只能在历史打转
“中国没有历史”:黑格尔的预言正在应验?|中国为何至今无法讲述自己的历史真相?
德国哲学家黑格尔曾说:“中国没有历史,只有政权的重复。”这不是对中国古代事件数量的否定,而是对中国缺乏历史意识、历史动力与主体性的严厉批评。
在本期《乔治街22号》中,我们直面这个被压抑已久的核心问题:中国的历史讲述方式出了什么根本性的错?
我们带你探讨:
- 为什么中国的历史讲述只讲“统一”、“胜利”,不讲“因果”、“机制”与“责任”?
- 为什么“历史虚无主义”这个概念,本质上是对独立解释历史的打压工具?
- 中国自古至今的叙述传统如何塑造了一个无法归因、不能反思、羞于否认的国民性格?
- 为什么西方思想家如托克维尔、余英时、梁启超等都对中国的“去归因式史观”发出过警告?
我们将历史从“记忆的表象”拉回“解释的场域”,并揭示一个更深的结论:
👉 不是中国没有历史,而是中国从未被允许拥有解释历史的自由。
如果你也曾在历史课本中感到困惑,或者对中国为何总是难以真正反思过去感到疑问,
本期节目将为你提供一套全新的认知框架。
🔔 订阅《乔治街22号》,一起拆解中国的文明叙述结构。
为什么中国人只能在历史打转
大家好,欢迎收听《乔治街22号》,我是你的主持人乔治。这期我们来说一个中西方语境最大的分歧——中国历史.
中国人自诩有上下五千年.但黑格尔的《历史哲学》断言,中国没有历史,只有重复的政权更替, 不具备历史发展的辩证动力. 这种批评背后并非针对“事件的缺失”,而是对中国缺乏历史意识、历史动力与历史主体性的批判。除了黑格尔,还有不少思想家对中国历史的结构性问题提出过类似观点。托克维尔在《旧制度与大革命》比喻东方的社会像是静止的水塘,而不是流动的河流. 梁启超《新史学》中写道:中国之史学,纪而不论,信而不求因。
其实也不是不愿求因,而是不能求.只要你提出一点不同看法,说一句“这个历史可能不是我们课本里讲的那样”,马上就会被批判成“历史虚无”、“动摇国本”。一个国家如果连讨论历史的自由都没有,那它又怎么可能真正理解自己?更别说走向未来了。
而国外的学者们早就在过去二十年里,把历史研究带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他们不是靠猜,而是用数据,用模型,用计量经济学,把“历史”这件事变成了可以被验证、被检验的“科学研究”。
比如,一种叫“历史持久性研究”的方法,已经成为政治科学和经济学中的重要分支。它研究的问题非常清晰:过去某一个历史事件,几十年甚至几百年之后,怎么还在影响今天的政治、社会或者经济?
这些研究不是在讲“古代皇帝有没有昏君”,而是通过精密的数据分析,探索为什么有些国家更容易出现腐败,有些地方更容易爆发冲突,有些社会信任度更高——而这些差异,背后常常能追溯到很久以前的历史.
那中国有没有这种研究?
对不起,这就是问题所在:中国的历史研究,依然停留在“编故事”和“找神圣祖先”的阶段,而不是像西方那样,把历史变成一种“解释现实差异的因果机制”。中国的历史学,还停留在博物馆和纪念馆,而不是进入数据和分析的领域。
1,数据因果还是帝王将相.
用历史大数据来研究历史,正是过去二十年在欧美政治学界最激动人心的一场革命。
从21世纪初开始,政治学家们开始用“计量经济学”的方法,把历史当作一套可以验证的因果系统来研究。而这场革命的起点,是三位经济学诺奖得主——Acemoglu、Johnson 和 Robinson 的一系列划时代的论文。
这两篇文章提出简单但震撼世界学界的观点:“殖民时期建立的制度,决定了今天很多国家的贫穷、腐败和民主水平。”
他们搜集了大量历史数据来估算因果关系,用几个步骤来研究问题:
1. 找到一个历史冲击,比如殖民制度、奴隶贸易、土地分配;
2. 再找到一个我们关心的现代结果,比如今天的GDP或者腐败指数;
3. 最后,把因果效应呈现,再找出可能连接过去和现在的机制。
这就像是一种“社会考古学”。他们不是在沙堆里挖古董,而是在数据里“挖出”历史的回声,解释为什么有的国家发展了,有的国家却陷入内斗和贫穷。
这个领域已经发表上百篇关于“历史持久性”的顶刊论文。研究的范围涵盖五大洲——从德国的纳粹遗产、到非洲的殖民地划界、到美国奴隶制的遗留、到印度的种姓制度。
比如,有研究发现:
· 被奴隶贸易影响最严重的非洲地区,今天的社会信任水平也最低;
· 曾经遭受大规模流放的克里米亚鞑靼人,几十年后,他们的后代反而更坚持自己的身份认同;
· 还有研究追溯到几千年前,考察传统犁耕方式对现代性别观念的影响。
中国学术制度并不鼓励用这种方式去“解释现实”,人们看不到为什么中国的社会信任如此脆弱,也看不到为什么某些制度无法改动。
二,历史为什么会留下长远影响?
我们常听到一句话:“都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还要翻旧账?”
但如果你认真看这些历史持久性研究,就会发现一个很简单但深刻的事实:
历史,并不会自己过去。有些历史事件的影响可以持续几十年、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学者们总结出两大机制可以解释这种“历史的黏性”:一种叫均衡依赖,另一种叫结果依赖。
**想象一场地震摧毁了一座城市。**重建的时候,因为当时材料紧张,有些社区只拿到红色油漆,有些社区只拿到白色油漆,于是全城的房子一半红一半白。
问题来了:100年后,很多建筑已经重建了,这座城市还会有“红区”和“白区”吗?
答案是:很可能会。
为什么?因为:
· 人是有习惯的。红区的建筑商更习惯继续刷红色,白区的也一样——这叫正反馈机制。
· 涂料厂商也有经济动机。他们看到红区用红漆多,就大量进红漆,价格更便宜,大家就更愿意继续用红色——这叫自我强化机制。
这就是所谓的“均衡依赖”:当一个选择被大量采用,它就越来越难被改变,直到变成一个“默认的社会状态”。
假设100年后,建筑风格已经完全自由了,不再被材料限制。但因为每年只有1%的建筑会被更换,旧的习惯、旧的分布依然会以非常慢的速度影响新房子的颜色。这叫结果依赖——历史的惯性像潮水一样,一点点地延续下去。
接下来我再来举个现实中的例子:
比如殖民时代,某些地区被指定为传教区,建立了教会学校,推广识字。而另一些地方则完全没有。
几十年过去后,我们会发现:有传教的地方识字率更高, 教育回报也更高, 学校更. 这不完全是因为“殖民者多高尚”,而是因为初期投入带来的制度路径被慢慢放大了。
所以我们得出两个重要的结论:历史的影响不一定是某个大阴谋留下的锁链,也可以是小小的初始条件慢慢积累的结果;不管是路径依赖,还是结果依赖,只要你不去改变初始机制,不去理解背后的因果结构,那些差距就会一直存在,甚至越来越大。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不能简单地说:“历史都过去了”。
中国今天的贫穷、冲突、教育、医疗、信任、腐败,很可能都和多年前的一个政策、一个制度设计、甚至一个偏见有关。
三,了解历史的挑战.
是不是把这些工作继续做下去就能把握普遍历史的规律呢? 还不行。社会学家也很头大,而且越研究深入,遇到的问题越多。
就像是你在考古,前面挖出了一块陶片,以为能拼出整个青铜器,结果发现——这个陶片可能不是这个朝代的……那这门严谨的领域究竟卡在哪些地方。
第一个问题是数据不准、记录不全.
学者们常说的一个词叫“档案的沉默”:不是历史没有发生,而是当时没人写下来,或者写的人故意不写某些群体的经历。比如:奴隶的声音、底层女性的遭遇、原住民的历史。
第二个问题是邻居会互相传染.
学者叫这“空间依赖”:隔壁的“气味”会飘过来,影响你观测到的结果。
很多历史研究都是用“地图上的网格”来做分析,但地图并不总是有边界感的。一个村庄的制度、习惯、甚至方言,都会影响周围——这让“划清界限”的分析非常困难。
学者们还总想控制变量,但问题是:这些“控制变量”本身可能就是历史原因带来的结果。这就像你研究“吸烟导致肺癌”,结果你控制了“咳嗽”,那当然没影响了。
还有些研究,干脆把“只留下后来发展好的样本”来分析,这就像说“我们研究过所有得诺奖的作家,发现他们小时候都爱写诗,所以写诗是得诺奖的原因”……那没得奖的写诗的人去哪了?
🔍 第三个问题是“中间环节”的缺失
你说,殖民者在非洲建了教堂,今天当地人的投票率更高。这是个相关关系没错。
但问题是:中间这几十年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因为教堂带来教育?教育带来报纸?报纸影响了选举?这些环节都没有数据,让很多研究变成了“黑箱子”.
虽然对历史的探索充满挑战,我们还是能从探索中更好地理解,我们今天的困境从哪来?有哪些路径可以选择?,哪些历史结构,我们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还在里面?就像你以为自己是“自由的个体”,但你对权力的恐惧、对领导的崇拜、对熟人的依赖——可能早在你出生之前,就被历史写好了。
四,从历史中改变思想.
真正让执政党害怕的,不是历史的真相,而是“谁来讲历史”。
在中国探究历史,轻则被指责为历史虚无主义;中则属于挑动社会情绪的寻衅滋事;重则是否定革命成果,妄图颠覆国家政权.
在世界其他地方,研究历史是为了理解因果,比如:
- 为什么德国变成了纳粹?
- 为什么美国的黑人区贫困持续了100年?
- 为什么非洲的国家边界一画错就永远内乱?
虽然历史课每个中国人都学,但陷于一个不能归因、不能解释、不能反思的体系。
我们从数据事实、归因误区、理论缺失三方面,列出几个典型历史认知偏差例子,
1,土地改革 = 解放人民?
1947-1952年,全国约7000万亩土地被重新分配,约80%的农户获得土地,但据中共中央内部统计,处决“地主分子”数量无法公开。官方叙述是“打倒地主阶级,解放广大农民”,但忽略了这场改革造成的社会撕裂、集体暴力与基层政治恐惧机制的形成。
对这次运动的理解,中国人缺乏制度变迁理论分析,通过暴力实现资源再分配并未构建产权保护的稳定机制,反而埋下了农村政治控制与“谁造反谁得利”的逆向激励机制。
后果是造成长达数十年的基层政治恐惧、举报文化,以及对“财富 = 原罪”的文化认知惯性。
2 ,“大一统” 就等于社会稳定?
中国主流讲法说自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开启两千年“大一统文明”,实现“中央集权、疆域稳定、民族融合”。现实真相却是“大一统”几乎没有维持过超过一代人的制度连续性。汉、唐、宋、明、清之间都有数十年甚至百年的战乱断层。而中央集权反复在盛世和地方割据之间循环。
中国理论上没有将“大一统”视为一种反复试图压制社会异质性、消灭自治传统的结构性冲动,更没有对比联邦式或多中心治理的可能性。
中国人被教育要“服从中央、恐惧分裂”,对“多元制度共存”毫无理解,对“区域自治”本能抗拒。
3.“王朝更替” 就是天命循环?
主流讲法说中国历史是“改朝换代”的循环,暴政引发农民起义,改朝后迎来新盛世,是天命所归、人民胜利。
现实真相却是几乎所有“农民起义”最后都建立了更暴力的政权,而非真正的社会变革。没有真正实现制度更替,只有权力转手。
中国人认知这段历史有重大的理论缺失,缺乏社会契约论、制度变迁理论。 中国人习惯把变革理解为“换皇帝”,而非“建制度”。
4.“科举制度” 最公平?
主流讲法说科举制度让寒门子弟有机会“十年寒窗,鱼跃龙门”,是中国古代最具公平性的制度。现实真相是真正能中进士的“寒门”比例极低, 明清中后期只有不到10%来自贫农家庭,大部分来自“读书世家”。
中国人没有从教育不平等、文化资本、结构性筛选机制角度去分析科举制度的“伪公平”结构。也没有和现代社会的教育制度流动性做严肃对比。中国人将个体命运成败完全归因于“个人奋斗”,而不讨论制度机会结构。今天的高考神话、考公焦虑,都是“科举幻想”的现代延续。
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比如主流历史不承认“儒家作为权力意识形态”的本质,拒绝将儒家放入意识形态批判、社会控制工具的理论框架下。直到今天,中国仍存在“孝顺压倒人格”、“忠诚大于自由”,“认权不认正义”的社会潜意识结构。
中国家庭里的控制型亲情、社会中的“服从性人格”,都与这种伦理的扭曲灌输有关。
这样的历史观,中国人学习再多,也无法而是理解自己为何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感谢来22 George Street做客,欢迎在评论区分享你的洞察与思考.你觉得什么才是被中国历史掩盖的最大真相?
下期节目再见,Cha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