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George Street
"22 George Street" is a podcast that delves into the intriguing world where tradition and innovation intersect. It explores the stories and insights behind family businesses that break conventions and dare to innovate, ultimately making a mark on the global business stage. Through compelling storytelling and in-depth analysis, "
"22 George Street" es un podcast que explora el fascinante mundo donde se encuentran la tradición y la innovación. Ofrece historias e ideas detrás de los negocios familiares que desafían las convenciones y se atreven a innovar, dejando una huella en el escenario empresarial global.
在《乔治街22号》播客中,我们探究的不仅仅局限于金融、经济或是企业社会责任等议题。这里,我们试图跨越学科边界,触及文化、历史、艺术乃至哲学等众多领域。每一期节目,我们都力图为您带来不同的思维火花,无论是通过深度对话、独到见解还是灵感故事,都旨在激励每一位听众深入反思和积极探索。
22 George Street
中国人眼中的世界:地心说与华夷之辨
欢迎来到《22 George Street》!今天我们将从哲学视角切入,探讨中国人的“地心说”世界观。这种世界观根植于等级结构和“天朝上国”的自我定位,造就了独特的文化框架。无论是鲁迅、柏杨的自我批判,还是巴罗这样的西方观察者,他们的记录让我们看到,中国人的视角和思维方式常常受制于对自我中心的坚守,类似于欧洲中世纪的“地心说”模式。在本期节目中,我们将探讨中国人的“三位一体”——以等级为基础的世界观、价值观和人生观。通过解读这些互相支撑的思想支柱,我们揭示中国人独特的心态和行为模式。这种世界观如何塑造了中国人在现代社会中的应对方式?它带来了哪些内在限制?欢迎一起踏上这场思想之旅,理解中国的过去,剖析中国的现在,预见中国的未来。
中国人的世界观:地心说与华夷之辨
欢迎来到“22 George Street”,我是你的主持人乔治!
今天我们通过世界观洞察中国人的精神世界。许多作品对中国人的精神都有深刻洞见,鲁迅揭示了中国人性格中的奴性、冷漠与自我麻木;柏杨痛陈社会的封闭与等级观念。马戛尔尼使团约翰·巴罗这样的外国观察者,强调中国人的保守与排外。
他们虽然每一点都切中要害,但要用一两句话迅速概括中国人,仍显困难。今天,我带大家从一个新的高度审视中国人的性格,我称之为中国人的Trinity,“三位一体”——,即基于等级次序之下的世界观、价值观和人生观。这三者互相支撑,共同构建了中国人精神的底层逻辑。只要把握住了这三位一体的原则,就可以洞察中国人的思维,理解中国人的行为,预判中国人的未来.
在接下来的三期节目中,我将带你走进中国人的精神世界。
在哲学中,世界观是一种个人或群体对世界本质和人类在其中地位的总体看法和理解。黑格尔认为,世界观不仅是个体的,也具有社会性.
康德提出了“先验结构”的概念,认为我们对世界的理解源于心灵的内在结构.中国人无法超越封闭隔绝的地理结构去观察世界的“自在之物”.
维特根斯坦认为,世界观的形成深受语言的影响。中国的汉字体系复杂且独特,重于意境,弱于逻辑推理,语言的局限性也造成了中国人对世界独有的解释方式。
现代中国人的世界观仍然带有强烈的前现代社会的特征,可与之相比的是欧洲中世纪的“地心说”。在中国中心论的框架下,世界被视为围绕中国旋转的“天朝”,其他国家和民族则被归类为外围或“蛮夷”。
地心说(Geocentrism)认为地球是宇宙的中心,所有天体围绕地球运转。地心说得到了教会的广泛支持,因为它符合圣经的教义。这种自我中心的宇宙观不仅是天文学观点,也是宗教和社会等级秩序的支柱。直到哥白尼提出日心说,才挑战了这一认知,挑战了教会的神学权威,带来了一种全新的世界观。
类似地,中国中心论也将中国视为“天下”的中心,将周边民族视为边缘。正如地心说是中世纪欧洲教会秩序的象征,中国中心论也支持了等级结构,强调华夷之辨,以排外态度维持文化纯粹性。
早期人类缺乏精确的地理测绘和天文学技术,因此各地文明往往会倾向于通过自我中心的方式来解释世界.
古代中国人通过“九州”“四海”等概念,形成了以“中原”为中心的天下观。这个世界观不仅象征地理上的中心,更是文化和政治的中心。古埃及人认为尼罗河流域是“神灵赐福的圣地”,周围的土地则被视为“混乱之地”。古希腊人将德尔菲视为“世界的肚脐”,认为这是一处由神灵亲自标记的世界中心。在北欧神话中,他们土地上的“世界树”被视为连接各个世界的中心轴。
然而,统治阶级逐渐将这种朴素的中心观逐渐被转化为一种巩固权力的意识形态,中心论不仅是地理观念,更成为一种政治合法性的来源。阿尔都塞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可以帮助解释这一现象:教会和政府通过地心说构建出符合其统治利益的世界观,将其合法性嵌入人们的思想之中。
当郑和下西洋和外国传教士带来了全新的地理知识和科学观念时,中国人对这些外来思想表现出极大的冷漠。出于对“天朝上国”的叙事维护,中国人将科学知识视为“西洋奇技”。与世界其他地方不同的是,今天的中国人仍然沉迷于这种廉价的精神胜利法之中, 不用等统治阶级动手,自己就会主动地愚弄自己, 还会反过来施压于政府,期望通过领土扩张和对外强硬政策来证明“天朝”的强大。这种集体意识的延续,将中国人的世界观局限在中世纪的框架内。
中国人怎么看世界,他们自己开心就好,因为这种看法并不会改变客观的历史事实。文艺复兴、启蒙运动都没有发生在东方。工业革命之后,世界出现了“大分流”, 中国全面落后于西方。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国才摆脱了持续数千年的马尔萨斯陷阱,大部分人第一次能够吃饱饭。中国人世界观从三个方面让中国在现代化的道路上处处受限。
一,保守脆弱的二元对立心态.
“中国中心论”的世界观让中国人像井底之蛙,由于所处环境的局限,倾向于将井内和井外的世界截然分开。它们不仅对井外的广阔世界抱有一种排斥,甚至还可能感到威胁,从而自我强化封闭的意识。 “井外”的一切要么被视为不符合本土实际,要么被认为是试图动摇自身稳定性的威胁。这种二元对立的思维,让许多人即使出国留学和工作也是“背井离乡”, 对外部世界缺乏理解力和包容心,对外部文化制度抱持警惕.
创新需要吸收多元思想的碰撞和刺激,而井底之蛙般的心态却容易将外界的进步当作“井外的奇技”,即便事实已然证明其有效,仍然缺乏真正学习和采纳的意愿。许多在世界范围内普遍适用的制度和思维方式,往往在井底的青蛙眼中被视为“水土不服”。这种狭隘心态不仅抑制了科技创新,导致中国的创新能力始终在跟随和模仿的层面,还阻碍了思想和社会制度的深层次变革.
当外部世界被简化为一个“井外”的存在时,中国人容易被表面的自我满足蒙蔽,忽视世界的多样和自身的局限,逐渐丧失自我反思的动力。当集体意识压倒个体声音,青蛙对于“井内”的依赖逐渐加深,个体的创造力和探索精神也就慢慢被压制,导致整个社会创新能力的衰减。时间一久,人们习惯了安于现状,不再去主动探索新的可能性,也不再问“井外还有什么”。
二, 天朝的人设崩塌.
统治阶级用“天朝上国”的观念来强化权力,但反过来维持这种“人设”却成了他们不堪承受的负担,让他们丧失了韧性和变通的可能。合作本质上需要一定的妥协和共同利益的让渡。政治理论家卡尔·施米特指出,妥协是一种平衡力量的艺术,帮助国家在各种利益间找到适应性。
然而,“天朝”人设之下的中国人,会将国际合作中必要的妥协视为“失面子”和“丧权辱国”的行为. 例如,在边界问题上一旦表现出灵活性,就可能引起民众的质疑,认为政府在“失去权威”。这种双赢就必须赢两次的心态,限制了中国在国际合作中的空间,让许多问题无解,也让中国孤立.
对内,“天朝中心论”也让统治阶级丧失了改革的可能。在天朝的人设下,政府难以给予民众更多的权力或社会保障,因为任何对民众的让步都可能被解读为“脆弱的表现”,从而损害统治阶级的“天朝权威”。领导人对市场规则的尊重被视为“政令不畅”,对民众权利的认可,被解读为是统治者虚弱的信号.
中国历史上之所以缺乏包容性的制度改革,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统治阶级和民众都被这种“天朝不可退让”的观念所捆绑,形成了一种坚硬却脆弱的权力结构。历史学家曼库尔·奥尔森曾提出“掠夺型国家”理论,指出在封闭体系下,国家权力很难真正走向包容和分享,反而会为了维持其人设不断强化控制。清朝末期的洋务运动和新政本应是应对西方冲击的自救措施,却因为不符合“天朝强盛”的观念而难以深入推进,最终加速了王朝的崩溃。
这种无法妥协的僵化结构,也让中国政权往往无法在危机中自我调整,政权只能用苛政来解决内部问题,直到“脆断”式的崩溃.
第三点:不容于基于合约的现代秩序
现代国际秩序建立在平等与法律的基础上,特别是在经济和贸易领域,条约和国际规则确保各国在公平竞争和合作中获得信任和保障。然而,“天朝上国”的观念让中国难以接受与其他国家真正平等相处,视合约为一种临时的让步,而非承诺。
在与国际社会打交道时,中国经常表现出在“强硬与自负”与“退缩与求饶”之间的循环。局势紧张时,中国将平等谈判视为屈辱的“城下之盟”,似乎任何妥协都在损害“天朝”地位。而一旦压力减轻,立刻又恢复了高高在上的“天朝上国”姿态,刚签订的条约便迅速被视为历史文件,不再执行。
一个典型的例子是中国在加入世界贸易组织(WTO)之后的表现。WTO条约在初期为中国带来了广阔的全球市场和经济增长机会,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中国逐渐对条约的条款采取选择性执行的态度。如今中国在全球经济中的困境,很大程度上正是源于对国际契约精神的适应不良。
这种心态对内同样带来了治理上的不稳定。在“天朝上国”的叙事框架中,政策的随意性和一刀切的方式被看作权威的象征,这种政策环境却让普通民众和企业无法进行长期规划,社会稳定性和信任感逐渐被削弱, 也进一步阻碍中国人契约精神的养成。
在21世纪的中国人,仍然不肯放弃中世纪的世界观,最终带来的内伤远大于外害。在错失了启蒙运动以来的诸多社会变革后,中国的文化和制度依然深受前现代社会的印记。这种“地心说”般的世界观,塑造了中国人的思想模式,也限制了他们对外部世界的认知深度。理解了这种世界观,就能更好地洞察中国人的行为逻辑,和预见他们的未来。
感谢收听《22 George Street》,我是乔治,下次见!